开山祖师爷_分卷阅读_226

  一瞬间,凤木疼得木弯枝颤、浑身叶摇,沙沙乱响似痛楚呻|吟。护妻的龙藤骤然暴起,蛇行击向陆寒霜。
  陆寒霜拔了剑,闪身跳下树冠,正面立于树前,又狠狠一剑钉在龙藤上三寸,刺得龙藤摇头摆尾,脚下土壤突突冒头,皆是藤根抽动想要□□。
  陆寒霜剑不留情,一剑又一剑狠狠割刺树心,黑血顺剑锋流出,积了一地浇得土地泥泞,随着蒸发化作团团黑色魔雾外溢,真人们纷纷退开,捂鼻屏息护身开结界。
  至远处百兽更加躁动,嘶吼、鸣叫不断。
  有真人想到什么,皱眉道,“陆掌门,这样激怒它们恐加剧魔气弥漫,致人心恶态加剧。”
  旁人亦不赞同,“若是欲打算藉此练徒,未免有失人和,不太妥当。”
  树木与树木间相距不远,这处异动很快感染其他同类,惑来野兽抗敌,一时蹄响翼动,地震天摇。
  陆寒霜只说,“稍安勿躁。”
  提剑速速把双生木刺得遍体鳞伤、黑血淋漓。
  旁人不知其意,却不能眼见陆寒霜独自对敌落于下风,纷纷抽剑迎上,嘴里还道,“罢了罢了,这次且先一回,下次可不能再用这等激进之法教育弟子。”
  明显是想歪了,陆寒霜暂无暇解释,只快剑斩乱藤,速战速决,这下,可让受灾邻国陷入水深火热中。
  第112章 龙凤呈祥
  这一日,密林周边南美国家刚刚度过冰河危机, 对官报听闻已久, 早早在售卖点排队买入, 却见内容模棱两可玄之又玄,“……作用于人心, 这怎么辨别,可别是诳人?”
  原还打算作专题报道的媒体无处入手, 同样颇为失望。
  正逢足球联赛主场赛将至,媒体并居民很快抛之脑后,换上球衣拿着票, 扛起摄影机拿着话筒, 沉浸在足球欢腾的海洋。
  凌峰有任务在身,开神识徘徊城市巡逻, 鸣海无事一身轻, 神识开了没多会儿脑袋隐隐作痛。
  一路巡逻没遇到什么异常死亡,反而处处见两方球迷争锋, 正经过露天足球场。馆内球衣挥舞如海, 沸腾喧闹盈天, 馆外没买到票的球迷徘徊不散,望着屏幕直播, 气氛同样热烈。
  即使鸣海不是球迷, 此时也被气氛感染, 终于半途而废,揉着头不肯再去。
  凌峰连恨铁不成钢都懒得做, 挥袖转身便走。
  鸣海御剑飞进场馆观球,画面还被媒体拍到,转发给世界观众。
  球赛解说甚至打趣了一句,“这次入侵被网民称为‘潘多拉魔盒’,陆会长甚至亲自率队前来,不过看到连华夏修士都在摸鱼,想必并没形容的那么严重?”
  球赛正酣。
  鸣海捕捉到一处主场球员犯规,裁判吹黑哨不判,观众离得远许是要经过慢速回放才能察觉,但当事球员心知肚明,上前争辩,裁判冷着脸概不承认,球员气得黑脸红彤彤,被队友急忙拉住。
  “揍他丫的。”鸣海修士眼亮,气得不行,恨不得替他报复,手指刚动,底下红脸球员一拳揍犯规者的鼻子,上前扑倒裁判按在地上狠锤。
  “天呐,他疯了吗?”全场一时鸦雀无声,转瞬喧闹爆发,震耳欲聋。主场球迷嘘声,客队球迷赞声,呐喊声,同队队友不敢置信声,连揍人的球员举着拳头都一脸懵逼。
  踢球多年,什么样的黑哨没见过?但事情一码归一码,即便恨得牙痒还都要忍,等下了场才能上告足协调查,当场殴打裁判,OMG,别管有没有理,那可都是要禁赛了。
  他刚才气极不过在心里想想如何痛殴这个——怎就稀里糊涂真出手了?
  球员被红牌罚下场,球队十一人对阵对方十人,气得教练想骂娘。
  当然,闻名球探的“铁血绅士”,向来只会用冷冰冰的眼神拷问对手,自然不会破口大骂损坏形象,这样想着,他扭头发现周围人正目瞪口呆盯着他瞧。
  他后知后觉闭上嘴巴,他刚才下意识好像说了什么,这帮“狗娘养的”“恶心的蛆虫”“舔菊花的贱人”?OMG,英俊的“高冷”教练捂住脸,这真是见鬼了。
  声嘶力竭呐喊的球迷更是满心“卧槽”恨不得撕了对方球迷那张得意洋洋的脸,涂满屎尿——当一个球迷这样想着,并回过神来望着扒开裤子的手,感到屁屁发凉时,观众席已是一片混战。
  互殴的,混战的,砸东西的,翻阅护栏跑下球场揍人,警察全员出动,场面仍不可控制。
  甚至越踢越是硝烟弥漫满身火气的两方球员甚至抛下足球,组团群殴,在绿茵场上翻滚,挥洒热汗与鼻血。
  远隔万里的海外观众嘴巴张了又张,眼睁睁见着一场严肃的球赛已滑稽的方式收场。
  “这都发了什么疯?”
  有人翻了翻理事会官报,“果真是潘多拉魔盒?”
  半日间,人的心突然间变得比海都难测,打架斗殴暴力事件剧增。
  有女生本欲跟男友分手,捏着官报愣是不敢轻易张口,生怕一个不好激怒对方酿成情杀。
  警察忙得脚不沾地,大肆抓人回警局再教育,一言不合,连警察都跟着掀桌。
  等鸣海一脸戚戚然回到凌峰身边,突然间眼睛都不够用,什么自杀倾向、他杀倾向、谋杀倾向,但凡心有阴暗,便如离离原上草,一遇火源便烧及一片,害人害己。
  “不是说来突破瓶颈,怎么光忙着拯救这帮子傻逼?!心境问题跟救他们有什么必然关系?难道多救几个人能感到真情传递,世界美好,进而心境升华?”鸣海讥笑道:
  “呵,不添堵都好,真被这帮蠢货气死了都,还增长狗屁什么心境?!”
  比起仙隐宗弟子对陆寒霜深信不疑,原第一大派出身的鸣海,内心敬畏打了折,这会忙得分身乏术,好比空中非人,忍不住抱怨连连。
  “你说,不就是追不上姑娘吗,天涯何处无芳草,用得着因爱生恨白刀子进红刀子出?”
  “你再说说,不就是被偷了一点小钱吗?用得着追了几百条街被混混围堵差点搭上一条命,有脑子的都知道不要身处险境,学学咱华夏姑娘,大晚上遇到色狼劫道都知道先虚与委蛇稳住流氓,再趁机逃跑,谁脑子一热不顾体力差正面硬刚?”
  “再瞧瞧那位主,蠢没边了,这么屁点魔气还不够我一个哈欠喷出,就能把人逼成这样……”
  鸣海只顾着从各方面抱怨常人愚蠢不堪,完全没有发现,言语间越发楚河汉界,不屑与“愚蠢凡人”为伍。
  语气越是嫌弃,越恨铁不成钢,心态越飞速增长为长辈看待不懂事屡屡犯错的晚辈,从而越发拉开心里距离,摒弃尘念。
  盖因眼下凡人原本可以隐藏的心中阴影被无限放大,爱恨痴嗔的可笑,争名逐利的可笑,尽皆暴露。
  忙碌的弟子们同时不解,为什么这些与他们拥有一样外貌的人,要费尽心机谋求他们不屑一顾的东西?更体悟到,于普通人千难万难的事,于他们只是触手可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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